“什么？你不做了？！”
程健一脸惊讶。
“你看，贴了招聘启事后店里又增加了四个女仆，已经不需要我了。”我斩钉截铁地说，“而且，我现在每天还要做班长留的九张试卷，实在没多余的精力打工。”
“不行啊李维！你没注意到吗，每天的顾客里有十几个一直盯着你看！”程健哀嚎，“要是你不在，这十几个顾客可能就保不住了！”
“那就让他们看别的女仆咯，反正我不会再陪你掉节操了。”我耸耸肩。
课间休息的时候，我找程健说了辞职的事。其实也算不上辞职，我帮他也不是为了钱，是看在他是我哥们的份上。
“你不做了，嗯？”这时，红芳菲走过来。
“你想说啥？”我隐隐有点不妙的预感。
“你不做了的话，”她掏出手机，朝我晃了晃，“我就把你的女装照发到我们班的微信群里。”
“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！”我吓得跳起来。
红芳菲一把揪住我的耳朵，凑到我旁边，恶狠狠地低声说：
“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，才穿起那种女仆装，强忍着恶心，在咖啡厅里叫那些不认识的死宅做‘主人’？不还是为了让你朋友的店不倒闭，做成一件大好事，让你蹭点人品？你现在却要临阵脱逃，我这两天的羞耻play岂不是白干了！”
“我又不想召唤，干嘛要那么多人品……”我痛得眼泪快要流出来了，不得不抓住她的手，想让她把我耳朵放轻一点。
“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怂包，草食男，居然没有一颗想开后宫的心！”红芳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“先不说你这话完全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，我不干还有更重要的理由！”
我跟她说了节操值的事，并且掏出手机打开APP证明我没有说谎。
“那又怎么样？”想不到她一点没有在意。
“我丢节操的话，召唤出来的女友也会无节操啊！这问题还不严重吗！”我惊讶。
“有什么关系，你现在才一百五十人品，距离下次召唤远着呢，赶紧多做其他好事把节操捡回来不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大家，进班级微信群看看咯！”她大叫起来。
“姑奶奶我错了！我做还不行吗！”
放学后，我乖乖到了程健的咖啡厅里穿上女装，开始了第三天的打工。想到节操又要下降，我一阵胃痛。
“不错，学得挺快，化妆已经不用我帮忙了。”
看到我走出房间，柜台旁的肖碧奇笑着说。
“这种天赋我可一点不想要。”
“说不定哪天会派上用场呢，技多不压身。对了，伪声学成怎样，说两句听听？”
我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就充血。穿女装也就罢了，连说话也要假扮女声，总觉得有什么正在离我远去……
“发什么呆，我问你伪声练成怎样了？”肖碧奇单手叉腰，不耐烦地问。
“姑且……按照你教的办法……练过几次吧……”
“说两句听听？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暂时压下强烈的羞耻感，稍微咳嗽几下清清嗓子，然后开口：
“……你好。”
肖碧奇双眼一下子亮起来：
“不错不错，再说点别的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说点长句子。”
“……主人……想要点……什么呢……”
肖碧奇鼓起掌来。
“不错不错，半路出家，虽然声音比起一般女孩子还是有点低沉和沙哑，但看到你的女装，其他人会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带点磁性的女低音。说长句子时声音有点不稳定，还需要多加练习。但几天能练成这样，你真是天生的伪娘！”
这种夸奖根本高兴不起来啊，我可是纯爷们！
好吧至少内心如此！
正当我想要说点什么驳斥的话，手机突然响起。我掏出来一看，是班长打过来的。
我按下接听键，把手机放到耳边：
“喂？有什么事？”
“没什么事就不能打来了？”谭素鹤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“不……”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。
“好吧，不捉弄你了。我打电话来，是想告诉你，我今天放假了。”
“放假？”我一时无法理解。
“我赶到咖啡厅，发现并没开门。问了一下其他也在这里打工的学生，似乎从早上开始就没开门营业。”
“老板没提前通知？”
“嗯，所有人都没接到通知。”
“肯定发生了什么事……”我沉吟了一下，“……那，你今天就休息一下，等明天再说。”
“也只能这样……等等。”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
然而，班长并没回答我的话。一阵瑟瑟索索的杂声过后，我听到班长朦胧的声音传出：
“你们是谁？想干什么？”
我的心一沉，连忙按下录音键。
难道……班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？
☆☆☆
“你们是谁？想干什么？”
谭素鹤将手机放到衣服口袋里，看向拦住自己去路的两个小混混。
“没什么，请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而已，嘿嘿。”小混混甲不怀好意地笑着说。
“如果我说不呢？”谭素鹤虽然面带微笑，但神色冷了下来。
“那就对不起了。”小混混乙说完，两人一同向她逼来。
“哎呀，这可麻烦了。”
谭素鹤从挎包里掏出伸缩棍，刷拉一下抖开。她看着逼来的两个大男人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。
“先说一句，你们现在跑，还来得及。”
“一个小娘们，还能翻了天不成？！”两个小混混根本不信，哈哈大笑着向她伸出了手——
啪啪！
靓丽的身影一冲而过，两名小混混应声而倒。他们用左手抓住变形的右手，痛得哇哇大叫：
“啊呜！这娘们好狠！快！快上！呜哇啊啊……”
又有两名小混混从路边的树丛后钻出来，与刚才两人不同，他们一个拿着小刀，一个拿着棒球棍，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。
“识相就放下棍子，不然小心身上多几个窟窿！”小混混丙甩了几个刀花。
“俺下手不知轻重，打断一两条胳膊别怪俺不懂怜香惜玉！”小混混丁挥了两下棒球棍，虎虎生风。
其实这两人本来是把风的，要是路两旁有人多管闲事，他们就负责驱赶。想不到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绑架，问题不是来自路人，而是绑架的对象本身。
“该放下武器的是你们。”谭素鹤转过身，笑容更灿烂了，“不放的话，断胳膊的就是你们咯。”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两人大怒，挥起武器冲来。
啪啪！
依然是擦肩而过。接着，小刀和棒球棍落在地上。两人捂住自己的右小臂，痛得脸变成了猪肝色。
“这……这娘们居然那么厉害！”
“俺想回家……”
谭素鹤笑笑，正想说什么。突然，身后的树丛跳出一道高大的黑影，一根长条物落向她的脖子——
“啪！”
伸缩棍掉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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